【雯淇】Dear Miss Killer
*含_三观不正｜自行避雷
*涉及专业知识可能有误
*逻辑有点乱_看个乐
*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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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杀手小姐，别这样冷冰冰的，我知道你的手枪里没有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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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特小姐，您真的确定您所说的那些情况属实吗？”
“当然，要不我为什么非要雇凶杀人？”
她也很想知道这位大小姐要搞什么名堂。
徐楚雯第一次与这样的雇主打交道，头有些疼。在她接单之后到与这位不可一世的大小姐交谈之前，她托多年的合作伙伴查了那位名为“叶子”的目标，她们几乎把那位年轻小姐干净的人生履历扒了个底朝天，也没能发现大小姐口中的“深仇大恨”。
“温特小姐，您找乐子的方式属实无趣了，我想您的父亲一定不希望您这么做。”
这位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有一位德高望重的父亲，同时也是这座海滨城市出了名的护花使者，于是这位温特小姐在父亲的溺爱下，年二十有五不学无术，平生最爱玩，琐事奇闻屡出不穷，城市的居民几乎习惯了报纸上时不时出现她的猎奇事件。
“不是找乐子！”大小姐急了，梳的柔顺的暗棕色披肩发抖动的有些乱，翘起毛燥的边角，徐楚雯猜想是她最近刚染的，因为上次在早报上看到还是当时流行的淡粉色，“我真的很讨厌她！”
“您在上学时老师没有告诉您吗，杀人是最愚蠢地解决不喜欢的人的方法。”徐楚雯万万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给大小姐科普法律知识，“杀人可是犯法的。”
“你不是杀手吗？怎么和我讲这些？”
“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徐楚雯也很无奈，要不是生活所迫，谁爱做见血的买卖，况且她也不是什么单子都接，诸如此类小孩子过家家她就不喜欢，她最后的正义告诉她该杀的是罪大恶极的烂人。
“加价！”大小姐铁了心要做这笔买卖，徐楚雯无可奈何，心想着那就放弃尾款罢了，大不了事不成再易容改名换个城市生活。
“行，既然您一意孤行，那就按之前定的那部分先打我号上。”徐楚雯看着温特跃跃欲试的模样，心里烦躁，粗暴地扯下咖啡桌上的摆花，原本雅致齐整的小白花顿时变得凌乱不堪。
温特小姐见徐楚雯松口，看起来心情愉悦，但她的演技是在拙劣，明显的跨执模样。
徐楚雯无比摒弃这样的做法，她痛恨所有视命如草芥的人，尽管她自己杀了不少人。
“卡拉，想办法帮我混进那个叶子的学校。”徐楚雯进门时自带外面的热气，在空调房里的卡拉正啃着薯片，被突然出现的徐楚雯吓的不轻。
“不是不打算接吗？”卡拉整理了一下被吹乱的头发，依然对着电脑不动如山。
“你看一下我去扮演那个叶子学校的实习老师怎么样？”徐楚雯劫走了卡拉怀里的薯片，对方终于从电脑屏幕上分了一个斜眼给她，“还是从她的兴趣爱好入手？”
“温特用什么诱惑你？不会是美色吧，我记得这个大小姐不搞些奇异装扮也是一代佳人。”卡拉又夺回了薯片，尽管在抢夺过程中已经碎的不成样，“还是你的正义终于败在了金钱之下？”
“她给的够多，就算只收卖命钱也很可观。”徐楚雯从袋子里拣出薯片渣子，“况且这个温特根本就不上心，就是钱太多没处使罢了，估计真闹出人命反而怕的要死。”
“你这么确定？这几年扮猪吃老虎的小跨执还是有点儿多的，你怎么知道不会又是和私生子争权的戏码。”
“所以去深入查查喽，我要想拿钱跑路就不会再来你这儿了。”
“我看看……这位叶小姐……”卡拉调出前几天弄来的资料，展开给徐楚雯看。
徐楚雯一目十行看资料，手指一动，鼠标一滑就到了底。“呵，真干净。”
“是喽，一看就是个乖乖女。”卡拉把最后一点薯片碎屑倒进嘴里，“到底哪儿惹到温特大小姐了？”
“谁知道。”徐楚雯将资料发送给自己一份，进度条几乎一秒到底，“最好别是小学抢了她橡皮擦的愁怨。”
“说起来还真是年龄相仿。”卡拉突然拽过徐楚雯，仔细看了看，“你比她还大，去给她当实习生？”
“或者她的兴趣爱好，最好能近距离接触。”
“真可惜，这位女士两点一线式生活，自律的很，甚至很少下馆子。”
“那真是自律……”徐楚雯若有所思，转眼瞥见卡拉嚼着薯片的悠闲模样，“那就给我弄实习生身份，别一天天想着吃吃吃。”
卡拉很无辜，口齿不清地真诚发问：“可是那些专业对口的东西，你会吗？”
“你猜我为什么把你当大爷供着？”徐楚雯把吃干净的薯片袋子扣在卡拉头上，自己拍拍手滚去隔壁卧室修养身心。
卡拉怎么想都不对劲，哪有大爷天天看上司脸色活，于是对着电脑满腹牢骚，但又不能冲去隔壁掀上司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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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普通的工作日。
叶舒淇才在楼梯上就听见一个个班级发出的杂音，她对这些喜欢嚎叫的生物喜欢不起来，但还是得舔着张笑脸管教那些年纪轻轻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她刚拐到办公室门口，阴面撞见一个语文老师蹬着细高跟，步伐细碎地奔向学生班级，叶舒淇知趣地让了道，她猜想隔壁很快会寂静下来。
果不其然，稀稀拉拉的读书声取代了令人烦躁的喧哗，虽然并不动听，但听起来总算令人舒心了些。她坐在工位上把最后的豆浆喝完，照例用早读课短暂的休闲时间思考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辞去这份无聊的工作。
“叶子，待会儿会有实习生来。”女士尖细的嗓门将叶舒淇从精神世界拽了回来，学科组组长端着一杯咖啡进了办公室，这位女士几乎天天与冰美式相伴，以至于整间办公室都萦绕着咖啡的苦味儿，叶舒淇被熏的清醒不少。
“好的，我知道了。”叶舒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诚恳一些，虽然她对实习生的到来并不感冒，相比于次她还是更愿意想想什么时候递交辞呈。
下课铃在秒针转回十二的那一刻准时响起，叶舒淇和一整个班级的学生同时松了口气，她顺其自然地给自己上了一半的课做了总结，跟课代表交代了作业后迅速离开了班级。
正是上午九点来钟，学校照常开始播放广播体操音乐，顿时班里哀嚎遍野，但这不妨碍他们冲刺到操场。叶舒淇恰好转到楼梯口，一群跑起来不要命的学生哪管你是老师，横冲直撞便下了楼。叶舒淇被推的后退几步，小声骂了一句，后背又撞上个人。
不要命的小兔崽子。她烦躁道，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调出一副和蔼的笑容，准备转身教育一下不会好好走路的中学生。
“叶老师？”
哪是什么学生，一个比她还高半截的女人抱着一叠书，乖乖巧巧地喊她老师。
她发懵半晌，总算反应过这是她的实习生，五分钟前还坐在班级的最后一排听她上课。
“叶老师要说什么吗？”徐楚雯看叶舒淇半合不合的唇，眨眨眼睛，一副纯良大学生模样。
叶舒淇话卡在嘴边，硬生生又咽回去。“是小徐啊，我还以为又是哪个乱跑的学生。”她调整好笑容，顺便想了想刚才惊愕中是不是忘了表情管理，“那个，帮我改一下小测吧？”叶舒淇努力找着不让双方尴尬的话，想起其他老师都会将作业丢给实习生。
终于不用独自面对中学生丑的一批还乱七八糟的作业了。叶舒淇想想还是比较满意。
“好的。”大多实习生都很内敛，说话做事都乖巧的像顺毛的猫。徐楚雯也一样，不多说话便抱走了叶舒淇手里的小测本，“叶老师，一块回办公室吗？”但是徐楚雯把称谓咬的缱绻，像在试探，仿佛将什么小东西包裹在鼓掌里，不经意地把玩。
叶舒淇温声拒绝了徐楚雯的好意，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背光的楼道拐角。
操场上已经响起校领导训话的声音，无非就是学生们下楼用了太多时间。教学楼第四层的走廊已经没什么人，叶舒淇收起笑容，思考着这位有趣的实习生。
早上九点多的太阳温暖铺张，在走廊上划出方格，叶舒淇恰好站在被遮挡处，在明艳的阳光前显得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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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老师的感觉怎么样啊？”隔着电话都可以听见卡拉咀嚼薯片的声音，显然在上司离开后她便毫无顾忌地将她的零食全部搬进工作室。
“一般。”大中午的学校几乎没人，政治组办公室还有几个实习生聚众吃外卖，至于荒凉的学校花园，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看起来就一个老实本分的人民教师，还是特温柔的那一卦，震不住学生。”
“那她的政治课堂有没有洗涤你这个社会毒瘤？”
“想多了，根本没听她讲什么。”徐楚雯把吃完的外卖盒子丢进垃圾桶，顺手摘了几片叶子撒在泥土地上，“你那还查到什么东西没？”
“叶子吗？”卡拉道，“暂时没挖出别的，我再试试看。”
“不过你最近注意点，有人在查你。”
“嗯……”徐楚雯坐在石墩子上，突然看见不远处垂下的植物枝条隐约飘动，“我知道啦，妈妈您忙您的吧。”
电话那头明显一阵问号，徐楚雯在卡拉的莫名其妙中果断挂了电话，从石头上起身立住。
阳光透过枝隙洒下，在地上定格出一个个阴阳分明的小圆圈。
烈日当空，无风走过。
她掏了纸巾擦擦手，没事人一般大喇喇走出花园，顺手薅了不少绿植的叶子，所到之处落叶纷飞，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回教学楼。
回到办公室时，几个实习生已经收了嬉皮笑脸的模样，乖乖巧巧坐在工位上神游。徐楚雯还吸吮着水果茶，一副新奇地打量着几个实习生和桌上残留的食物碎屑。
大约是她喝水果茶的声音太大，对几个正襟危坐不食烟火的实习生不太礼貌，一个圆脸的可爱女生拼命朝她使眼色。
她会意，凑过去问她怎么了。圆脸实习生头往后偏了偏，徐楚雯朝后看去，瞧见那位叶老师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咳……嗯。”水果茶在气管里转了一圈，徐楚雯呛了一下，但还是反应迅速地把纸杯藏到身后，“叶老师下午好啊。”
“小徐下午好。”叶舒淇起身朝徐楚雯走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不轻不重，“抱歉刚才忘了打招呼，吓到你了。”
明显是一语双关。徐楚雯联想到刚才抖动的树叶，心想这位小姐脚步还挺快，她才刚晃上来呢。
“哪里，是我冒昧了。”叶舒淇没接话，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呼——”圆脸实习生长一吁一声，徐楚雯才发觉那位同志拉着她的手抖的格外厉害。
“叶老师很吓人吗？”
“你不在不知道，”后一个工位的实习生从桌子下小心翼翼端出没吃完的咖喱饭，“我们聊的开心呢，那个叶子老师突然进来，那个笑的瘆人啊。”
“对！就环视一周，感觉在笑，但是核善地可以刀了我们！”很快有人接话。
“没睡醒吧，起床气估计是？感觉叶老师平时还挺温和的啊……”
“也对，那我们还是小声点，别待会儿又吵到她了。”
大家边风卷残云吃着吃一半的饭，一边压低声音继续聊天。徐楚雯也坐回工位上，咬着纸吸管，其他人无非聊些八卦，她没兴趣，倒是想起那位叶子小姐。
在学校后花园睡午觉么，兴趣还挺别致。
“中午怎么回事啊？”卡拉那边还是伴随着薯片的咀嚼声和键盘的敲击声。
“叶子发现我了。”
“呦，果然是政治老师，还挺有危机意识。”卡拉察觉到徐楚雯语气有些凝重，“那你打算怎么办，直接干掉？”
“急什么。”徐楚雯此刻正待在出租屋里，这里离学校很近，许多实习生结伴住在这里，因为上班方便。徐楚雯要求卡拉做戏做全套，当然也为着本就不充足的睡眠多争取几分钟。
“我好不容易找个没期限的任务，这所学校风景还不错，适合修养身心，净化心灵。”
卡拉听她瞎扯在电话后翻了个白眼，拿在手上的薯片都忘了往嘴里送，“那徐老板我可以修养身心净化心灵吗？”
“不可以。”徐楚雯声音立刻变的严肃，“不把叶子真实身份扒出来你工资都别想拿。”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个本分的人民教师，无非多点防范意识。”
“人民教师不会没事在后花园午休。”
徐楚雯有些不耐烦，“反正给我扒干净她！”她此刻正趴在房间的桌上嗦面，抬头瞥见楼下一辆黑色的suv，暖黄色的车灯忽闪忽闪，映在铺了一层薄灰的老式推拉窗上，尘埃因此渡了一层金。
“无情的资本家压榨劳动人民……”徐楚雯在卡拉的一片骂声中掐了电话。
她不太苟同下属的话，毕竟她诚心认为自己也是被压榨的苦逼劳动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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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半个月，徐楚雯如她所愿，安安分分在学校度假，当然听不完的课和改不完的作业除外。面对政治书上正义满满的语言，她感觉自己这个危险分子快要净化了。
而叶小姐似乎也只是突发奇想到后花园午休一趟，自此后徐楚雯再怎么无所顾忌地通话都没再出现。
“你看起来还有点失落，看来你很期待她的出现。”卡拉对此这样评价，“啧，难道那个叶子知道死期将至都不管？”
“谁知道她安什么心……”徐楚雯尾音延长了许久，音调突然高起来，心跳悠然加快，眼神定向一处。
“哎？”卡拉听出徐楚雯声音不对，也跟着警觉起来。
“说曹操曹操到啊。”徐楚雯偏头躲避，一颗子弹倾斜三十度左右，刚劲有力地在褐色枝干上凿出一个坑。徐楚雯扔了手机，侧翻进草丛顺便掏了手枪，好不意外和叶舒淇撞了个脸对脸。
“下午好哦叶老师。”枪口顶上叶子的胸口，对方也毫不犹豫将黑色圆孔对上她的脑门，两人各占一处要害，都不甘示弱。
“叶老师作为政治老师不知道持枪违法吗？”徐楚雯的语调轻快，像平常在办公室茶余调侃那样，而对方显然褪去了作为老师的保护色，平日稀松温和的笑一分不剩，眼里满是狠戾。
“叶老师下午来的蛮早的嘛。”
“叶老师……”
“徐小姐不妨想想这样说话到底在分散谁的注意力？”
徐楚雯被打断，并不恼，只是将剩余的浑话放进笑里。对方显然不想理会她，眼见着握枪的手崩的越来越紧，以至于爆出青筋。
枪口对枪口，谁扣动扳机都会牵动另一人的动作。徐楚雯相信即使自己突然开枪，对方也会毫不犹豫带她一起下地狱，想必对方也有相同的考量。
看来对方也同自己一般惜命。徐楚雯顿时放心不少。
太阳在空中移动，很快彻底将二人暴露在一片金光之下。徐楚雯的后背湿了一片，脖颈更是被汗水琳的粘腻，不过对方看起来也不好受。
“叶老师，我想下午上学时间快到了……”徐楚雯话说一半，她觉得叶子作为有能力持枪者想必清楚她的意思。
害不害怕被发现呢……
“不如今天就到此吧？”
徐楚雯说出这番话时没抱一点儿得到采纳的希望，但对方却出乎意料的听话。叶舒淇听完这个建议后不出一秒就收了枪跳出草丛，连个怀疑的眼神都懒得丢给她，似乎僵持这么久就等这一句。
徐楚雯为对方的果断惊讶，一边往手枪里装弹匣一边想自己到底哪里露了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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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时间十四时二十分，不太悦耳的上课铃拖了两秒不太准时地响起。徐楚雯从后门溜进班级时已经是响铃后三分钟，但那群学生当然不会在乎她是否出现在班级里。
叶老师似乎也不太在乎。她看起来像往常一样准点就到了班级，对于实习生迟到的行为也没作任何评价。
徐楚雯细心地发现这位小姐换了装，中午便于行动的贴身运动服换成轻飘飘的白色长裙，脸上还连带配套了甜美的笑容。她再瞥了眼自己，膝盖上还沾着灌木丛中的泥土。
还真是细心啊。徐楚雯默默蹭干净了黑衣服上显而易见的污垢。
白色长裙随着女人的在讲台上的步伐摆动，叶老师上课间隙时不时用那张笑脸朝向她，可惜每次对上视线，徐楚雯都发现那位小姐的眼睛从来不和好看的笑容同步，但再看向学生时又充满了和善。
两面三刀的女人。
其实徐楚雯觉得和青春期还没发育完全学生相比，还是自己更胜一筹。
可叶老师看她冷漠的像看一个活枪靶子。
“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卡拉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你要听哪一个？”
“让我猜一下所谓的好消息，叶子的身份搞出来了？”徐楚雯前是万年不变的晚餐速食面，但是她觉得今天面条的配料配的不太合比例，莫名的咸，“坏消息……叶子要杀我的原因？”
“你都猜的差不多了，没意思。”激动的声音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干巴巴地汇报工作，“叶子是代号，隶属一个专门杀人的组织，培训过的专业杀手。哦对了我还挖出了点别的东西，譬如她的真名叫叶舒淇，还有她的一些……家事。”
“什么？”
“像一些家人被组织掌控，以此来捆绑人才云云，具体的和其他资料一起发给你了。”
“那你说个重点吧……到底谁要杀我？总不能这位叶小姐觉得我抢她活公报私仇吧。”
“说起来比较离谱，她也是那个温特雇的。”
“？”徐楚雯在那一刻脑子空白一秒，回过神看窗外又是那辆suv停在自家楼下。
“啧，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啊，就是一个有钱人的玩法，雇两个杀手互相追杀……呃，这离谱玩意看起来被你撞上了。”
“……”徐楚雯艰涩地尝试调动语言系统，然后以失败告终。
“前面查你的应该是叶舒淇那个组织的人。”
“今天下午两点半左右她的身份就解密了，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徐楚雯机械地探头看了一眼楼下的车，保不齐也是那什么组织的玩意儿。真是大张旗鼓，生怕她不发现啊。
“嘿？”卡拉许久没听见回音，似乎怕她被震傻了，“嘿徐楚雯？”
“……我在听，没事先挂了。”
“唉这么重要的事你没什么想法吗？”
“让我捋一捋。”
徐楚雯盯着窗户发了好一会儿呆，等到再想起桌上的面，却已经坨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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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滨城市地处暖温带，四季轮转还算准时。九月初的天气已经渐渐转凉，学校荒废的后花园也自动变了颜色。
“你怎么不去质问那个温特？”
“看来以后得换个地方吃饭，这树叶一个劲儿往我饭里飘啊。”
“别逃避问题，问你话呢。”
“她不是觉得好玩么，”徐楚雯提着塑料盒走出后花园，对于不能在自然条件这么好还没有监控的地方享受午餐感到惋惜，“那就玩呗。”
“切，你别玩脱了。”卡拉那边大约也在吃午饭，听筒里传来一阵撕塑料包装袋的杂音，“你是不想动她，但万一人铁了心要拿你的命呢？”
“那她那天就该把我弄了。”徐楚雯找了个监控盲区，“我那天都待到上课铃响了，她也没再回来过。”
“一下课，她直接回去了办公室，我到后花园，嵌进树干的子弹已经被处理掉了。”
“子弹是从斜下方往上射的，我翻进的是树干旁边的草丛，而叶舒淇正恭候在那里。”
“开枪的另有其人，不出意外应该是听的叶舒淇的指示。”
“那么她完全可以在我一门心思全在她身上时让那个人再次开枪。”
“她最终没有杀我。”徐楚雯下了结论。
“她在和你僵持的时候做不到下达指令啊，叶舒淇不知道你的手枪里连子弹都没有，她怎么确保你不会起疑然后开枪。”
“这个有待考究，但是当时我们的站位大约是一前一后，我完全蹲下，她在我翻进后直接起身，并且背对着灌木丛，正好挡住了我正前方的视线，也就是当时子弹射来的那个方向……再加上我在场他们没办法做到声音联络，所以我猜是动作，她单手握枪，完全可以做的到。”
“理论上好像说的通……但是她有什么理由不杀你？”卡拉捕捉重点，“按温特的财力，你可是她行走的奖金。”
“你没有好好看资料。叶舒淇也是我行走的报酬啊，你看我就没打算杀她。但是你说得对……确实拖久了，有时间找她聊聊。”徐楚雯想了想，“我可不想真在这个地方上政治课。”
“政治课？”卡拉笑的欢，“我们徐大杀手教人遵纪守法么。”
“这玩意实习非得让我们试上课。”徐楚雯想起前两天叶舒淇一脸不正常的笑容来找她，合着跟她说学了这么久该实战演练了。
徐楚雯听完毛骨悚然。心想这个女人笑里藏刀，这个学校也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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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后的步行街在傍晚六点来钟是最热闹的时候。下午课程结束到晚自习之间的一段时间，学生三两成伴在街上各处停留，放眼望去一片的白蓝相间的校服颜色。
学生整处在青春期，经商的看准他们消费食品的潜力，步行街上一色的各式小吃，一条街混杂着各种食品的味儿，热气也顺着晚风一路飘。
徐楚雯挑了一家合眼缘的小店，慵懒得倚靠在吧台前等待自己的晚餐，眼睛在街上无章法地四处看，仿佛跟所有等待食物的客人一般，趁着这点空闲放空身心神游。
“你的煎饺！”老板是一个中年妇女，嗓门大声线尖，一张口给徐楚雯扯会现实世界，“现吃还是打包？”
“现吃……算了还是打包吧。”徐楚雯余光瞥见心心念念的身影，“嘿老板，这煎饺凉了微波炉热还好吃吗？”
“都可以，不过当然趁热最好吃……嘿小姑娘你不要筷子吗！”
大嗓门的老板在后头叫唤，不过很快被新一波的客人吸引了注意力，转去和中学生唠闲话。徐楚雯一手拎着塑料盒，一手摸进衣服里隐藏的快抢套，食指放在冰凉的卡榫上，在步行街上快步走着。
叶舒淇今天穿了一件浅蓝色不规则半身裙，上面是白衬衫。看起来是二十几岁年轻女生会喜欢的样式，徐楚雯突然觉得笑面心冷的杀手小姐意外的适合适合这身清新的装扮。
看来反差产生美。
同样的白蓝颜色混在校服里其实不太显眼，但耐不住有人的眼睛仿佛对她装了GPS，尽管路线七弯八拐，甚至几次还被十几个人的学生小团体淹没，也没能甩掉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紧追不舍的另一位杀手。
夕阳永远只在暮时出现一刹，随后便收了今天所有日光，换上黑夜。
步行街快要走到尽头，灯光闪烁的商铺慢慢过渡成老旧小区的楼房。这些八九十年代的老房子整体颜色偏暗，一旁的路灯大多又接触不良，于是建筑物几乎淹没在夜色里。
虽然条件一般，但因为是学区房，于是许多学生住在这里。而学生还要晚自习，自然不会在近七点时出现在这里，于是正值人流量高峰的时段，这里反而成为一片静土。
徐楚雯经过思想斗争，还是放弃带着晚餐与叶舒淇会面的想法，一边将餐盒装进背包缷在墙角一边祈祷别有不正经的人没事来偷晚餐。
徐楚雯贴着巷口的水泥墙站定，微微侧头查看巷子里的情况。不出所料，里面除了几盏灯照亮小小一隅，其他地方仍是一片晦暗。
这条巷子最深处大抵还可以左右拐弯，徐楚雯猜叶舒淇大约正藏身在那里。
她靠在墙边大约有一会儿，里面的人似乎不耐烦了，隔着墙体徐楚雯听见微乎其微的响声，她猜想是叶舒淇走出来了。
蓦然间，两发子弹擦着徐楚雯倚靠的墙体边缘飞过，看方向是从巷子里斜射出来。
躲不下去了。徐楚雯三步做一步，闪进小巷子，毫不犹豫也朝叶舒淇方向射击。
“你们组织的人都喜欢擦着人打枪吗？”与此同时徐楚雯发了话，叶舒淇躲了一下，子弹大概也碰上了叶舒淇垂下的发尾，“我也会啊。”
对方也迅速回击，可惜均无命中，都被徐楚雯躲了。
“都是同行，行业竞争也不至于如此吧。”徐楚雯没回击，只是避开对方的进攻，“被有钱人当玩物多没意思。”
叶舒淇假装听不见，继续开枪，巷子里不断回荡弹壳落地的的响声。
“你的子弹快用完了，但是我毫发无损……组织的金牌狙击手，还是被人控制的杀人工具呢。”徐楚雯贴着墙壁慢慢靠近叶舒淇，对方狠戾的目光穿过夜色与子弹一起朝她射来。
“你的组织在怀疑你的忠心，是不是不干掉我，你的家人就……”徐楚雯咬字很重重，几乎一字一顿，“叶、舒、淇？”
“啪！”最后一发子弹直直打向地面，发出脆利的响声。
“你不该查到这么深……”叶舒淇狐疑地看着她。
“哦，还有别的，譬如经常不按要求完成任务，留下一些人的活口。”徐楚雯收了枪，“你的组织好像容不下一些有自己想法的侠士啊。”
“有什么不能杀的，不是也杀了不少人么？”叶舒淇笑起来，不过和学校里装的软弱善良不一样。
“我怎么知道……不妨问问你自己。不过我们的工作信条相似呢。”
“你想怎么样？”
徐楚雯见叶舒淇松口，也笑起来。
“让你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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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口外慢慢有了人声，三五成群的学生在破旧楼房之间穿梭，各回各家。
“唉你们看这儿有个背包！”中学男生精力旺盛，即使在学校艰苦奋斗一天，下了晚自习依然是一条好汉。
“别碰吧，万一人家去上公厕放这儿一会儿呢。”女学生的声音出现，制止了男生的行为。
“奇了怪了，这附近也没公厕吧。”男生规规矩矩回到道上。
“你管那么多干嘛，不如先管管下周月考的事。”
“哎呀别提了，上次考完就被我妈批一顿！”
学生的声音愈来愈远，最终也消失在无星无月的黑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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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今天你们叶老师请假，由我来给你们上政治课。”
“咦我们的实习老师呢？”代课老师也是实习生，然而还没毕业的女大学生显然没能镇住一屋子猴儿似的中学生。
“不是一般由老师自己的实习生代课么？”
“是耶，别的班都是这样！”
“哦……她今天也请假了。”代课的实习边苦笑边回答，实则她并没接到徐楚雯请假的消息，让她代课的上级只告诉她叶子老师请了事假。
“为什么……”
“好了我们不讲题外话，要开始上课了。”
北京时间七点四十分，正式上课铃很给面子地响起。班级在代课老师几声怒吼下终于不再哄闹，学生也回归正轨，该认真听课的听课，不听课的也趴下睡上午第一场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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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多，太阳光还处于偏射不强烈的时候，透过半掩的窗帘在地板上划出阴阳两格，徐楚雯实习生的生物钟起了作用，她睁眼时被射进的太阳光刺了个正着。
接下来一切按部就班，简单的洗漱过后下楼到附近的小吃店买早餐。
不过今天可以坐下来好好享受了，徐楚雯觉得不用上班还是能令人心情愉快的，尽管她是旷工。
“叶子听到请回复。”
“哔！”
“叶子听到请回复！”
“快说！”叶舒淇不耐烦地回话，手上动作不太温柔地打着方向盘。
“你前几天向组织报备今天会动手，请问属实吗？”
“属实。”
“需要支援吗？”
“不需要。”
“那组织静候你的好消息。”
“滚。”
对方很乖巧地滚蛋了，不过叶舒淇倒是不相信自己说不对方就真的不派人过来。
毕竟她不需要帮助，但是需要监视。
“把你派来的人撤了。”叶舒淇立定在小吃店旁，来来往往的人大都步履匆匆赶着上学上班，于是几乎没人注意到她，“你这样大张旗鼓会引起目标注意。”
“以备不时之需。”对方的声音没什么温度，但依旧令人厌恶，“一辆车而已，车位停一辆车没什么好怀疑的。”
“第一，我不需要。其次，你清楚目标的身份，对方的洞察能力很强。”叶舒淇烦躁的很，但还是得和对方象征性地掰扯几句。
“我们不会阻止你的行为。”对方还是咄咄逼人，“不会抢功，只在你需要时提供帮助。”
真是越来越会编故事了。叶舒淇懒得和对方废话，“随你便。”再看小吃店斜前方，黑色的suv依然没有要动的意思。
不过叶舒淇没工夫管它，因为徐楚雯已经吃完早餐走出小吃店，此刻正往她的方向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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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叶老师怎么有闲心在这里逛呢。”徐楚雯看起来漫不经心地搭讪，脚步往小吃店和楼房间狭小的缝隙里移。
“请假了，连轴转也蛮累的。”叶舒淇跟着徐楚雯往里面走，日光被高大的建筑物档的彻底，又是一片暗地。
“那叶老师陪我玩玩吧。”徐楚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手枪，突然上前一步把叶舒淇逼到墙角，一阵凉意贯彻全身，漆黑的枪口抵上脆弱的太阳穴。
“好啊。”覆在耳上的接听器响个不停，叶舒淇心里非常想摔了这破玩意，但面上还是伪装的很好，一脸平静地回答，随后抬腿用膝盖顶向徐楚雯的腹部。
徐楚雯往后踉跄几步，一脸玩味地看着叶舒淇，赤裸的眼神似乎已经将她千刀万剐。叶舒淇还是维持着一贯的冷面，趁着空挡也掏出手枪。
势均力敌。
接听器不再叫魂，似乎看一切进入正轨，也不再打扰。
两人很快扭打起来，徐楚雯顺手捞下叶舒淇耳朵上的接听器，收入囊中。再看叶舒淇望向巷口，那辆车还是阴魂不散地停在那。
果然对叶舒淇是一点也不放心。
“打架不要分心哦。”徐楚雯突然贴近她的耳朵，紧接着在她愣住的一秒给了她背部一下。
“嘶……真狠啊，一点不手下留情。”叶舒淇觉得耳廓有点痒，紧接着毫不留情往徐楚雯臂上劈了一下。
“彼此彼此。”徐楚雯像是想起什么，“你打累了吗？”
“啧，是差不多了。”叶舒淇单手钳制住徐楚雯，另一只手将枪口送上她的胸口，顺势把对方压到在地上，枪口抵住的位置往下滑了一点。
“没偏吧？”
“差不多。”
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
叶舒淇起身，从徐楚雯手上扒下自己的接听器重新放回耳上，借着弯腰的姿势顺便把假死药喂给徐楚雯吞下。
“叶子听到请回复！”
“人杀了，让你的人过来扫尾。”
“目标……”
“我弄走。”
“好。”对方听起来很满意，“果然是金牌狙击手，叶小姐。”
“差不多得了，钱打过来就行。”叶舒淇摘了接听器塞进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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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喂？”温特小姐的声音从徐楚雯的手机里传出。
彼时叶舒淇正在开车，奈何徐楚雯的手机响个不停，而本人此刻又因为药的缘故不省人事，叶舒淇只好抽出一只手去接那个倒霉电话。
“还能接电话啊，那就没事了，那个组织告诉我你确认死亡了，我以为你真没了！”
大小姐话密，根本没给叶舒淇说话的机会，“你要是真死了是不是我也要负法律责任啊，幸好幸好……”
“她确实被我杀了。”叶舒淇被吵的烦躁，用冰凉的声音打断大小姐的滔滔不绝。
大小姐的声音戛然而止，听筒里传出无声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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